我曾经写过母亲,写母亲不平凡的经历,写母亲的坚强,母亲的自信,写母亲在峥嵘的岁月中对我始终如一的爱。
我也曾写过姥姥,写姥姥的慈爱,姥姥的隐忍,写姥姥抱过我的那个温暖的怀抱。
我却从未写过父亲,原来我一直忽略了父亲对我的爱,原来我从来没有为父亲用心画过一张画像。
闭上眼,十七年来对父亲的回忆,在我脑海中清晰地浮现
十四年前,已是三岁的我特别喜欢在山上摘覆盆子吃,用力走到山顶,和父亲在那山顶摘得没完没了的,一个下午过去了,正在实行边吃边摘计划时,只见父亲时不时用舌头滋润嘴唇,再看他手中的一大篮覆盆子,知道他一定没吃过味儿。夕阳西下,已是无比疲倦的父亲毅然背起我走下山,脖子上还挂着一大篮鲜红的覆盆子。
十二年前,一家人已在城镇自立根生了,五岁的孩子一个人跑到大厦去坐电梯,这可苦了父亲,从白云山庄,登上脚踏车满新昌城地找。在大厦门口,找到了那辆未上锁的三轮车,判定我一定在里面。当父亲的眼神与我交汇的那一秒,我分明见到他那充满血丝湿润了的眼。
八年前,酷爱画画的我被父亲带到了美术培训中心,画画要靠心情和兴趣,有时候,心情糟透,没有心思。下雨天,父亲骑着他那辆老爷车带我去培训,一不小心,就连车带人摔倒在地,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。我心里暗自高兴,又可以不用去了!
四年前,父亲与我不再有太多的交流,什么,不学画画,改学数学!父亲带着惊讶的语气询问道。这时,父亲又把我从美术培训中心送到数学培训班,看着瞑思苦想的我,父亲咧咧嘴笑了。
现在,我突然发现,父亲额上的皱纹越来越多,他的手粗糙的像板刷,手指生出了硬邦邦的老茧,头上的银丝又多了数倍,往年那付我薪水为拔他那寥寥无几的白发的父亲,现在已有诸多的银丝,我的身高只不过与他差了一丁点儿,不知是我长高了还是父亲变矮了。我猛然发现,父亲正是用他的光阴滋润着我,我才能长成这般大。
当回首自己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人生路时,我发现,自己的脚印旁边,有一双更大的脚印,它只是陪伴着,但从不曾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