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闹钟嘀嘀地响着,这是我与她无话可说的第二个钟头。
从前,和她冷战时,总是被迫无奈才和她讲话。但是这次,她再怎么样我也不妥协。今天,由于与同学玩得忘乎所以,竟忘了时间。当我大步跑回家时,已累的气喘吁吁,原以为她会送来一句温暖的问候,但面对的却是她严肃的脸。为什么回来这么晚?她大声质问我道。我知道,马上就有大战要爆发了。我沉默,不说话,她却批评了我很长时间,最后以一句以后只准呆在家里结束了。我听见了这句话,愤怒地看着她,猛地将沙发上那安静躺着的书包背在肩上,用力把书房门一关。砰!我知道,这扇门既阻隔了我们实际的距离,又将我们心得距离隔远了。
闹钟一分一秒的走着,我心里很是不平静,为什么要让我天天写作业,偶尔出去一次难道不行吗?我反复响着这句话,眼睛却狠狠地盯着那几本万恶的书。我极不情愿地翻开作业,心不在焉地写着。
当时针又慢悠悠地转一圈后,她打开了房门,声音很轻,仿佛不想让我知道她来了,但我的余光发现了她,她站在门口,似乎十分犹豫,想敲敲门让我知道但又把手放下了,想说话却说不出口的样子。最后,她还是小声地说:吃饭了。我根本不想理她,继续写着作业。她等了一会儿,发现我没动静,轻叹一声后又轻轻把门关上了。我心中的怒火还未平息,也不想出去面对她,和她交谈。又过了一会,她似乎不耐烦了,提高了声调对我说:吃饭了!我仍旧不理她,她真的怒了,快步走向我身边,将我的书本迅速一合,扔在旁边,又猛地抢过我的笔,不让我写作业。我索性往椅子那边一躺,和她对视着。那时,似乎只能听见闹钟的响声。她愤怒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焰来,脸色也比刚才阴沉了许多,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,她又一次大声的吼道:你到底去不去吃饭!?我沉默。她似乎忍了很久似的,愤怒的将手扬了起来,我闭上眼,等了许久,却还未等到那脸庞的疼痛,我眯着眼,却发现她在离我远去,走的很慢很慢我松了一口气,其实内心早已紧张了。
又坐了一会儿,心潮才平复下来,我望着桌上的闹钟,已经入夜了,我起身,准备去喝水,却瞥见她房间的灯已经暗了,她睡了吗?我问自己,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门口,原以为她已睡了,但是我只看见她坐在床头,背对着我,不时擦着泪水。月光安静的洒在她身上,这时我才发现她竟苍老了这么多,背竟变得驼了。我又在心中问自己:真的是她错了吗?很快,我又否定了这个答案。这时,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,错的一直是我。
我坐在餐桌上,不住地扒着那碗已冷了的饭,可是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后来,我又和她有说有笑了。其实,我对她还有话说,那句话憋在我心中很久,只是三个字,对不起。